醉三千想要评论

世人皆倡一瓢饮,唯我独醉三千中。

【张起灵,跟我回家】01 八月十六

——00序——


  我看到一个人。


  他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身影似乎模糊在了景物中。


  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浑身战栗了起来,几乎是极速的向他奔跑。


  迈开步伐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像是扭曲了一般变得炫彩,我看不清了,但还在卵足力气奔跑,因为我想前方那个人一定还在那里。


  但是太远了,我没有力气了,只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迈动步子,我想我不能停下来。


  渐渐地,不知什么时候有雪飘落,天地浑然一体,世界变得白茫茫,让前方的黑点清晰起来。我一下子有了力气,再次疯了一样的向前跑去。雪势变得汹涌,猛烈的风伴随着鹅毛大雪在我耳边呼呼作响。很快,我慢下来,眼前那个人已经离我很近了。


  我看着他,不敢拍他一下。


  这是一个易碎的梦,我好不容易得到了。


  我贪婪的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他轻浅的呼吸,这时候,前面巍峨的雪山也显得渺小起来。


  眼前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我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闷油瓶看到了我,似乎在笑,他朝我伸出手,对我道:


  “吴邪,带我回家。”





———01八月十六———





  今天,八月十六。


  我看着日历16前头那个打着红圈的数字发愣。


  十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的溜走了。我曾以为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距离,未曾想这不过眨眼一瞬。


  十年时间,我从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三爷走到雷厉风行的吴小佛爷。我去过广阔无垠的雪原,深入过了无人烟的沙漠,我险些死在一个又一个人的手中,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敌人埋伏在各个地方,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我亲手给自己划下十七道刀疤,因为那个喊我小三爷的人走了很久了。


  我被割喉跌落悬崖,跳下三十米高来救我的人没有再出现。


  在我被暗杀,被算计,中蛇毒的时候,我清晰的意识到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救我。


  我感到很累很累,但我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停,我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


  现在这个十年已经到了。


  我摸着胸口的那张照片发愣。是很久以前胖子闷油瓶在巴乃时候拍的照片,照片上胖子和云彩在戏水,闷油瓶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石头上面看着镜头。有一次王盟路过看到我看这张照片,说了一句:“诶,张爷坐在那块石头上,好像和石头混为一体了哦。”


  当时王盟以为我已经不再执着于这件事了才如此打趣,但我很认真的告诉他:“他不是石头。”


  石头是没有心的,张起灵有。


  他也会受伤,也会笑,也会因为约定到了违约而感到自责。


  所以他一定会来的。我无数次这么对身边人说。


  可他们都认为我疯了。一个人不吃不喝在雪山里待上十年,怎么可能呢?


  一开始我还会辩驳,这世界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这有什么稀奇?


  可是渐渐的,我不再说话了。我不再和任何人提起这个约定。


  这是我和他的约定,我自己赴约就好了。


  他在霍家的时候说过,要我带他回家。那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进个雪山又有什么?


  他还在等我,我掐断了不知道第几根烟,如是想。




  旅馆的空调好像是坏了,我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明天的事。


  我承认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但我必须睡觉,不然明天会很没精神,我决不允许明天的计划有一丝差错。


  可现在脑子实在太乱了,像是一锅浆糊,我打算去阳台抽包烟,如果在房间里抽烟味散不去,明天早上我就会是满身烟味很难洗掉,那人鼻子很灵,我知道他不是很喜欢烟的味道。


  我走到阳台门口愣了一下,那里站了一个人,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王盟。


  要知道王盟在我印象里是玩扫雷都能玩着玩着睡着的那种人。


  我看了一下时间,是凌晨一点了,按道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王盟看到我也愣了,又看到我手里的烟,问:“老板,睡不着?”


  我点头,问:“你小子怎么了?”


  王盟道:“白天睡多了,睡不着。”


  我想了想,今天一天都在坐车,他确实是睡了一天。我举了举手里的烟,他摇头表示不介意,我就点燃了一根,烟雾缭绕中,我感受到身边的人欲言又止。


  “如果是劝我不要去的就不用再说了。”我道,果然身边的人要说的就是这个,然后乖乖闭了嘴。


  沉默中一支烟已经抽完了,我吐出一口烟圈,一直在发呆的王盟突然开口道:“老板,如果当初那个姓金的没有来我们店里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我拿烟的手指顿了一下,我笑:“也许吧。”


  但世界上哪有如果。


  我心知肚明,即使当时金万堂没有来,也会有其他人。这个局早已定好了,不过当时我才发现罢了。我本就是这个局里的一部分,谈何脱离。


  我们早已卷入了一场海啸中,我们谁都只有一块保身的浮木,只不过有大小之分。但我们都是自身难保,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有人的筹码大一些,浮木大一些,可仍然会被拍打在水中,但相对于那些已经溺亡而死的人还是要好太多。


  曾经我以为吴家想要保护我脱离这场海啸,结果发现他们只是在混淆视听,海浪仍然汹涌。


  没有人能逃得过,他们都在加大自己的筹码,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更大些。


  我试图逆天改命,这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起码让我在漂游的时候,看到了大陆。


  我突然间就文绉绉起来,自己笑骂自己一句怎么这么感伤悲秋,就打算不再抽烟回房间睡大觉了。


  王盟却突然拦住我:“老板,你的房间好像不走这边。”


  “我上厕所。”


  王盟疑惑脸:“可是房间里不就有卫生间吗?”


  “骗你的,”我朝他眨眨眼,“我早知道你这人出来肯定不是单纯的睡不着,出来放风吧?”


  王盟面上僵硬一下:“老板你说啥呢......”


  我从他身边溜了过去,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头,果然,我下楼一拐弯,一个房间里出现小声的谈论声。


  “明天天真要是去了四个小时不回来,我们就从这些地方进去找他......”是胖子的声音,他好像在什么东西上去敲了敲,我猜是地图。


  “不让他进去不就行了?”一个年轻的伙计声。


“他不进去肯定不死心,无论最后人接到没有,都要把小邪给我挖出来先。”这一听就是小花。


  但是很快声音便消失了,胖子还欲盖弥彰的说了句:“哎呀,困死了,睡觉了。”


  我意识到这是王盟发消息了,但我已经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了,无非是明天我要是接不到闷油瓶该如何打晕我把我接回去。即使我无数次强调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是从偷偷地讨论变成了更偷偷的讨论。我转过身,王盟已经追上来了,我便弯着眼睛朝王盟做了个嘘的表情。


  “我可什么都没听到。”我路过王盟的时候轻声说。


  我一路心情不错的去到房间,躺在床上时,我自言自语:


  “小哥,这么多人都来了,你可得给我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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