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想要评论

世人皆倡一瓢饮,唯我独醉三千中。

【瓶邪】在张起灵还不是张起灵的时候

无瞑碎碎念:是糖是糖!相信我!话说终于把本周更新更了,最近好忙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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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起灵还不是张起灵的时候


  在张起灵还不是张起灵的时候,他只是本家普普通通的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他的父亲失了音讯,母亲白玛也不知所踪,他被所谓的叔叔阿姨养着,虽不能说虐待,但除了填饱他肚子以外并无其他,而张家的节食训练,让小小身躯的他的肚子里,也少的可怜。


  我在墨脱的时候,从张海客嘴里,以第三方的形式,简单知道了他血腥残暴的童年。


  没有父亲与母亲,没有朋友,不能吃饱,不能穿暖——不是没有,而是不能。有的,能的,被逼着的,只有残酷无情的训练,暴力血腥的当做放血机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黑暗的墓里摸索......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他的童年。


  我很心疼他,心疼的要碎掉。


  在小哥回来后,我从未过问过他的曾经。一是估计他早就忘记,二是不想把他已经结痂的伤口再血淋淋地撕开。


  而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之前张海客厚脸皮来雨村,喝醉了的迷糊话。


  “你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我拿起一张真心话卡牌读出上面的问题,然后交给张海客,“虽说真心话太冒险,但这里都是自己人,对你们张家那些机密也没兴趣,说真话啊。”


反正你家族长还在我这喂鸡,族谱还是我排的呢,我对你们张家机密真的没啥兴趣,我看着张海客有些怀疑的目光心念道。


他看了我两眼,又喝了两口酒望天沉思了会,不明所以的笑了下说:“人这一生后悔的事多了去了,但你说最后悔的事,”他眯了眯眼,笑一声,“还真有。”


看完他一系列的动作,我们一下子都来了兴趣,“洗耳恭听。”我说。


张海客贼眉鼠眼的到处张望,我一看是小哥不在——像他这种百岁老人根本不参与我们小年轻的十二点派对活动,早就上楼睡觉了。“他睡了。”我说。他像是突然释怀了,跟我们侃侃而谈:


“其实这事儿吧,还真和我们族长有关。”


张海客真的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说的话乱七八糟七零八落,我只能勉强拼凑,顺一顺,记录下来。


“这事儿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族长他才六岁不到。”张海客放下手里的酒杯道,脸颊上带着红晕,可话语仍是清晰。


“我们张家一年里休息的日子没有几天,只有过年的时候,张家才会抽出其中最闲的一天拿出来进行现在类似于’年度总结’一样的某种仪式,而我们这些还未到下大墓年龄的小孩子有一个下午自由活动的时间。”


“大人们会给我们一些小小的奖励,我们就会拿这些奖励上街买东西。”


“过年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我可喜欢拨浪鼓了,但我不敢买——大多数张家孩子都是不敢买的,买这些无用的玩意儿除了被同伴们嘲笑,闹的大的可能被家族前辈责骂。所以我们只能买吃的。”


“张家祖训,油炸肥腻的东西不可吃,过凉过烫之物不可食,外加我们不能吃太饱,这种种原因让我们只能买糖吃。”


“啧,老子打死不做张家人,非让我遵守这些还不如让我死。”胖子这时候插话。我则是对张家的变态认识更深了一层。


张海客没有理他,灌了一口酒后继续说:“这糖啊,也有好坏之分,有的人买的多的,便宜的,为了以后偷偷吃——不过在训练时吃糖这类零嘴是要受罚的,所以大多数孩子买的都是好一点的红糖,水果糖。我那一年表现很不错,奖励自然而然也不少,我买了整整一篮子的糖死命的在那吃——因为再过几年我就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了。不过我们外家人算是好的,因为一直是在张家边缘活动,和平常生活接触的近些,而本家的孩子——”


张海客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的眼神突然飘忽起来,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继续道:


“表现好的和我们自然是一样,表现不好的别说自由活动,将会受到族里的严惩。”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那些在一年的做出的做出的贡献大的,没有违反过族规的,和我们一样可以......至于那些...表现不好的,将会受到族里的严重的...惩罚。”


“那小哥属于哪一类?”我迫不及待地问。


张海客白了我一眼,“自然是表现好的,你以为我们族长是什么?凭他的身手,在同龄人里一定是最好的。”


“但是,”他好像是很喜欢吊我们胃口,此时别说是胖子,我都要忍不住了。


“族长并没有像我们一样买糖吃,在我们虽说不上欢声笑语但充满一定愉悦的吃糖的时候,他一个人就那么坐在阴影中,蜷曲在角落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胡同,那年春节有了太阳,初雪消融,我们都穿着族里发的厚厚的新行动衣,虽然他穿着仍是整洁,但不难看出这是旧的。让我们惊讶的是,他穿的很薄,只有一件单衣加外套,一条紧身裤,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抬头望着天,那双眼睛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带着一股不属于小孩子的沧桑。”


我的大脑自动帮我想象出了那个画面:


春节,举国欢庆的节日,家家都是喜庆的红色,或许还会燃几串鞭炮。就连一向严谨古板的张家也让小孩子出来尽情玩耍。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他就躲在胡同的一个角落里抱紧自己,微微抬头望天——也许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同龄伙伴的快乐,过度的羡慕与嫉妒,会让他发狂。


太阳从云边羞涩的露出半张红红的小脸,初雪消融,正是最冷的时候,他就身着单薄的坐在雪地上。就算张家的严寒训练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在零下好几度的环境下穿的一直那么单薄不生病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才五岁多的,原本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失去了应有的活泼快乐。


他才多小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张家的计划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吗?让一个骨头都没长硬的稚嫩孩童成为残酷血腥的放血机器?


我真的不敢想象。


如果他就那么一直坐在那,死了也许都没有人知道。就像他曾经和我说的“如果有一天他从世上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沉重的气氛,让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瞎子率先打破了寂静:“那你最后悔的事是?”


“没有给他一颗糖吃。”他回答。


作为外家孩子,张海客与他的同伴一向是不与本家孩子来往的,再加上小哥的沉默寡言和地位较高(他的原父母亲在族内地位较高),让张海客等人敬而远之。


就在他们感叹完准备离开时,张海客犹豫了。


“他好像不太开心。”张海客同行的一个才四岁的小孩说,“我们要不要安慰一下他?给他点糖。”


  张海客看自己手上提着的满满一篮子的糖,有些动容。


“他穿的太少了,会生病的。”那小孩继续说。“可是他是本家的人。”另外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孩说,“娘亲说要离他们远一些,他们的训练比我们难多了,身手肯定比我们好。万一人家就是喜欢看天呢,你打扰了看他不把你打趴下。”


“怎么会有人喜欢看天呢?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会典后被惩罚了,也没有糖吃,我们分他一点不好么?”“不行!你看他的衣服上的标志,人家是本家地位中上的人的孩子!你别犯傻。”......


两人争吵没几句就停下了,统一看向张海客。


张海客作为这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自然而然是领导者。他看了几眼小哥,纵使心中犹豫不决,但表面上却很镇定,思考几秒后下了定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那个最小的孩子有点可惜,看着小哥念叨了句“好可怜啊...”,但领导者已经下了决论,即使心中再多怨言也要全部咽进肚子里,念叨完还是转身走了。


小哥还是形单影只的蜷缩在那个角落里,孤独无依。


张海客断断续续的讲完这些,我已经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了。勉强撑起笑容玩了几回合,他们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便打发我去睡觉。


“别太在意。”张海客最后对我说。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便上楼去卧室睡觉。在经过小哥房门时,踌躇许久,终是推门。


我发誓我已经尽力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开门了,我本想在门缝里偷偷瞄他一眼得以安心,但他却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醒了过来,凌厉的眼神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变为柔和。


“怎么了,吴邪?”他问。


“啊啊,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我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有点手足无措,只能讪讪笑着回应。


“嗯?”他显然不相信。


“就是......你要吃糖吗?”我一紧张,说话就不经过脑子,心里想什么直接统统说了出来。


“我就随便问问,这不,明天赶集,我去给你买些糖吧。”


“嗯?”


“给你买那个叫啥,大白兔奶糖。”


“我给你买两袋,大包的。”


我要把你曾经所失去的,现在全都一一补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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